※原作背景,設定改編自《文學少女系列》

 

 

  「大家一起唱吧!」

  演唱會響起了本年度主打曲的前奏時,在觀眾響徹武道館的尖叫聲以及踏出了舞步的Knights諸人中,月永レオ笑著激起了觀眾更上一層的興奮之情,演唱會的粉絲自然對此曲不陌生,饒是Knights五人擁有麥克風與音響設備加持,也被場館中萬人齊聲合唱掩蓋。

  粉絲的歌聲自然不如他們清澈動人,但匯聚了無數人的喜悅與熱情,渾厚的歌聲成就為嘹亮又動人心魄的綺麗。

  看著黑暗中搖曳的五顏六色螢光棒之海、以及響徹耳際的大合唱,瀨名泉感覺左胸膛同樣被粉絲們的歌聲所盈滿,心口躁動而炙熱,渴望帶給大家更多。

  ──然而卻在此時,見到了身旁月永レオ一面揮舞著右手,垂著的左手悄悄地捏起了拇指與食指。

  瀨名泉抽了抽嘴角,贈與粉絲的完美笑顏幾乎崩裂,他以餘光看著朦朧的灰影於月永レオ的指尖逐漸成形──在腦海湧現「那個白癡不會吧」的瞬間,瀨名泉脫離了旋律與節奏,毫無預警地主動牽起了對方的手,並與之十指交扣。

  無須細想也知道台下幾乎衝上雲霄的尖叫聲來源為何,瀨名泉甚至在月永レオ反射性偏過頭來看他時,向微怔的對方揚起了詐似深情實則警告的微笑。

  ──意圖在萬人面前「進食」,你瘋了嗎,れおくん?

 

君が歌うマナの唄

 

  經常遺忘三餐的國王大人不喊則已,喊出聲便意味著到達飢餓的臨界點了。

  瀨名泉面色不善地望著月永レオ癱倒在後台休息室的沙發上嚷嚷「好餓啊瀨名我好餓」,鳴上嵐無可奈何地笑道:「國王大人再等一下,車馬上就來了可以去慶功宴了!」

  「不然先吃點小朱的零食吧?」朔間凜月提議道,順手抽走了朱櫻司小心翼翼守護的洋芋片,末子突臨大禍可憐兮兮地盯著袋裝餅乾在朔間凜月手上越走越遠,最後被一把摔在國王大人的臉上。

  被零食砸了一臉的月永レオ一掃片刻之前的滿面陰鬱,歡天喜地拆開了包裝,「謝謝凜月!」全然無視朱櫻司抗議「那明明是我的!」一面十分不禮貌地嚼著薯片,一面仔細看了眼包裝的說明。

  動作之大,連一旁忙著卸妝的瀨名泉也看清了。

  雙倍濃郁起司。

  他還來不及在心中構築怒氣「司君知道這口味到底有多少油脂嗎?整包拿來當火種燒都可以提供武道館持續到三更半夜的營火了」便聽月永レオ笑著說道:「又鹹又香,起司和馬鈴薯的調和像是穆索斯基《荒山之夜》中黑暗精靈的慶典那樣熱鬧又渾厚……瀨名要一片嗎?」

  早已習慣國王大人給予食物各種不著邊際的音樂比喻的眾人見怪不怪,唯有突然被拉入話題的瀨名泉一邊擦下左半邊的眼影,沒好氣地回答:「才不要,熱量太高了!」

  而鳴上嵐則幫腔道:「國王大人食量比較小,別吃太多以免等等慶功宴吃不下喔。」

  「鳴說得也是!」

  國王大人接受了建言闔上洋芋片,瀨名泉瞥了眼那只拿了一片以外幾乎未動、並且刻意吃得響亮的零食,拍了拍手對休息室所有人宣布道:「趕快去淋浴間沖沖澡換件衣服,等等就可以去吃飯了──至於國王大人怎麼還沒卸妝!說過多少次了這樣對皮膚不好你有聽進去嗎?」

  為了躲避緊接而至的說教,朔間凜月、鳴上嵐與朱櫻司連忙帶著便服逃出休息室前往淋浴間,而月永レオ在門扉被匆忙顧不上禮節的朱櫻司「啪」地一聲摔上後,拿開了虛掩著雙耳的雙手。

  「瀨名,我好餓喔。」月永レオ滿臉無辜地說。

  「就算再餓也不能在觀眾面前『吃飯』吧,你想被政府抓去研究嗎?」瀨名泉將卸妝棉往對方臉上輕輕抹著,並且嘆了口氣,「れおくん最後一次『吃飯』是什麼時候?」

  「……今天早上?」

  早上十點在飯店大廳會合後到演唱會結束的此刻,確實都是五個人團體行動的,對方自然沒有機會『進食』、晚上演唱會又消耗了大量體力;儘管期間一起吃了午餐,但對月永レオ而言,一般人習以為常的澱粉、蛋白質、糖份無法提供任何熱量與飽足感。

  ──雖然在嘴裡咀嚼時是有份量的,但是沒有任何味道,就和吃紙差不多。而且產生吞嚥這個動作後,就變成空氣了,根本不會進入食道和胃部。

  許久以前,月永レオ曾如此形容過普通食物,瀨名泉至今也無法感同身受。

  而此刻那個閉著眼任他去除臉部所有化妝品的人仍在哀號:「我好餓啊瀨名。」

  「知道知道。」

  「唱歌給我聽。」月永レオ得寸進尺。

  「……好啦。」

 

  世上恐怕沒有第二人得以在與自己相遇時留下如此深刻的印象了。

  也沒有第二人在生命中帶來如此之多麻煩。

  夢之咲偶像科的校園中無論何時都迴盪著學生們悅耳的歌聲,即便是新生入學式當日也不例外,瀨名泉仍記得自己便是於各個組合的樂音環繞中,邂逅了一樹如雪的純白洋紫荊之下的少年。

  同樣新生裝束的朱髮少年坐在樹下,陶醉於樂音之中,笑容滿面地小幅度揮舞著兩只食指,像是指揮歌聲的流向,偶爾蹙起雙眉,似乎是對歌聲、節奏或旋律有所不滿。

  正當他打算拋棄這名同級生前往教室時,對方突然做出了無法理解的舉措。

  少年伸出手,宛如捕捉空氣一般,於樂音聲最嘹亮的剎那收攏了五指──瀨名泉沒弄清楚一切究竟如何發生的,只見於少年的掌心之中驀地匯聚了一團模糊的光彩,明明少年手中之物朦朧不清,他卻沒來由地覺得那是某種燦爛物體、卻又染上了淡淡的灰黑陰霾。

  還來不及釐清自己的想法,便見少年張開嘴,將那團朦朧之物塞入口中吞了下去。

  末了少年還做出評價,捏著下巴皺起了整張臉,「唔……有點苦?這種感覺該怎麼說?沒熟透的水煮馬鈴薯?明明外面包括外皮都是鬆鬆軟軟,不用加鹽巴也很香,結果中心還是生的,又硬又苦?生硬感是因為組合中有成員疏於練習所以拍子合不上,只是勉強跟著隊伍中被音樂眷顧的強者嗎?」

  瀨名泉一個字都聽不懂。

  或者該說,他不覺得自己有聽懂──倘若按照一般邏輯推斷,少年吃下去的東西致使其判斷適才的歌聲中有人無法適應其他成員的節奏──這根本不叫一般邏輯。

  但容不得他細思,只見樹下的少年不知感應到了什麼,忽地抬起了頭,不偏不倚撞上了瀨名泉怔忡的目光。

  彷彿慢速鏡頭那般,瀨名泉捕捉了眼前這名少年短短五秒內從一愣轉為滿臉「這裡怎麼會有人」的錯愕,最後成為化作言語「難道你都看到了嗎!」的倉皇失措全部過程。

  這裡似乎不適合以「初次見面你好,我也和你一樣是夢之咲偶像科的新生」作為開場白。

  於是瀨名泉脫口而出的是:「……你剛剛吃了什麼?」

  對方大驚失色,「你果然看到……等等、你的聲音好好聽?」

  完全不懂怎麼會有人在這種時刻關注對話者的嗓音悅耳與否,瀨名泉尚未決定自己是否該道謝時,便見對方逕自咧開了比洋紫荊一樹雪華更坦率純粹的笑容。

  「唱首歌給我聽好嗎?我肚子好餓!」

 

  月永レオ是個吃「音樂」攝取營養的妖怪。

  儘管本人十分抗拒妖怪這個詞,但月永レオ也不得不承認,這是個會被科學家抓去研究基因構造的秘密──否則也不會避人耳目地偷偷進食了。

  熟識後瀨名泉才從對方口中得知,月永レオ母親的家系中每代都會出現幾名擁有特殊遺傳的子嗣,天生無法體會食物的味道,甚至無法吸收常人所需的營養,卻擁有將音樂、旋律化為具體並且吞食入肚的能力。

  不單如此,還能品嘗出音樂之間不同的口味。

  按進食者本人的說法,技藝不精的廚師不懂得掌控油量、火侯甚至翻炒的力道,無法將食物烹調出極致的美味,而音樂也是如此,偏離了正確音準、跟不上拍子就好比沒能被妥善運用的食材,吞入口中便是有待加強的菜餚。

  「那你去聽古典樂就好了,幹嘛要我唱歌?」洋紫荊樹下,瀨名泉聽完來龍去脈後沒好氣地說道:「不然現在不知道哪個組合也還在唱,你就繼續吃到他們練習完吧。」

  這可不行。

  月永レオ嚴肅地表示每首歌只能「吃一次」,被嚥下一回後便再也無法匯聚成「食物」了。

  儘管明瞭所謂食物便是對方於掌心凝聚的不明物體,但瀨名泉仍就沒理解何謂「一次」,於是月永レオ又解釋道,每一回重頭開始唱歌、CD重新播放便是新一輪,但這個規律與時間點有些難調整,因人而異。

  ──世界上能有幾個吃音樂維生的怪物,哪來的因人而異。

  瀨名泉勉強忍住了沒吐槽出聲。

  「而且瀨名的聲音很好聽啊,唱歌肯定也很美味的!」月永レオ自信地說。

  雖然他無法將歌聲與美味二字連結,但這名毫不怕生的少年莫名令他將所有「為什麼我要給初次見面的人唱歌啊」的抱怨嚼碎留在舌根,瀨名泉不知自己被施了什麼魔法,月永レオ拉著他一同於紫荊樹下坐著,滿臉期待地看著他。

  而瀨名泉終究沒有違背對方的食慾開了口,儘管換來得是驚天動地的大笑聲。

  比起五音不全,瀨名泉甚至不確定有幾個音平安落在調子上。

  也不知月永レオ如何一面捧著肚子笑得躺在草地上、一面手中還牢牢抓了「歌聲」,瀨名泉簡直想放聲怒吼既然笑成這樣就別吃了──他也確實這麼說了,按照對方先前的說法,抓不準 拍子、找不到音符的「廚師」煮出的食物恐怕是一鍋青蔥沒切、忘了加海帶、而鮭魚半生不熟的味噌湯。

  月永レオ沒將他的歌聲比喻為味噌湯,說得是裹上厚厚麵包粉丟進油鍋裡炸得焦黑的蝦卵握壽司。

  聽完後瀨名泉寧願對方說味噌湯。

  「咦?瀨名初次見面就想為我煮味噌湯嗎?這是一見鍾情的求婚嗎?」

  「你想到哪裡去了啊笨蛋!」五音不全丟足了臉的劣等廚師瀨名泉氣急敗壞地說:「好了既然你聽夠了我要走了!」

  月永レオ顯然沒料到廚師惱羞成怒至此,趕緊抓著他的袖口,「等等啊、瀨名的聲音很清澈,努力練習的話肯定會好聽的!也沒有人剛進廚房就能做一手好料理啊!」

  ──所以我還想聽瀨名唱歌。

  翠綠雙眼的少年笑著說道,眸中溢滿了誠懇與真摯。

 

  月永レオ表示這輩子從未在家人以外的人面前「吃飯」。

  據對方表示,父親是一般人,而母子三人都擁有同樣的基因,因此父親總是在三人陪伴下吃完飯後再唱歌、或者彈鋼琴供家人填飽肚子。

  「你爸是歌手嗎?音樂家?」

  月永レオ搖了搖頭,「他是和我媽結婚之後才去學了鋼琴還有唱歌的,求婚後我媽才告訴他真相,原本以為我爸會離開她,結果唱了一首五音不全的情歌送給她──媽媽說這輩子沒吃過這麼難吃、卻也無比甜蜜的一首歌。

  ──哇哈哈哈所以和我爸比起來,瀨名已經唱得非常好了喔!而且還長得這麼好看!

  話才不是那麼說的。瀨名泉雙頰一熱,不知為何沒能如平日吐槽。

  自洋紫荊樹下的初遇以後,瀨名泉便成了對方唯一的飯友,月永レオ攝入普通食物不會有飽足感、也嚐不出味道,即便同學邀請前往學校餐廳也只是平白浪費一頓餐錢,並且於飯後悄悄地藏在某個角落吃一頓真正的餐點。

  因此「和瀨名一起吃飯」成為絕佳的藉口,一年級同班外加一齊進Chess,幾乎無時無刻都待在一起,看上去便是形影不離的摯友,託這個瀨名泉眼中「其實既不是朋友也不是家人」的摯友之名的福,二年級分班後依舊順理成章於花園小徑用餐,儘管並未真正口頭約定,但每當午休的鐘聲響起,瀨名泉便帶著便當走到無人得見的角落去見月永レオ。

  而那人一面說著自己歌聲五音不全,卻總是央求他開口「烹飪」,然後將落不到正確調子的音符捕捉於掌心,嚥下後發表諸如「感覺像是火候沒掌握好煎得太焦的秋刀魚,都苦了起來了!而且鹽巴也灑得不夠,瀨名第三小節唱得太弱了,高音起得太慢」「拍子太快了!羊排還沒熟啊而且為什麼奶油放這麼多,奶油味和半熟的羊排血味混在一起了好痛苦……」之類不知是在探討廚藝還是歌技的評論。

  如此聽從對方哀號摻雜建議,瀨名泉的音準逐漸進步,唱歌方面月永レオ可說是他的老師──雖然打死瀨名泉也不會承認,但天下大抵找不出第二位如此身體力行「通盤接受」學生一切失敗的師長了。

  夢之咲偶像科的師生們作夢也想不到自己竟是如此才擺脫了音癡的惡名。偶爾瀨名泉會如此自嘲地想著。

  無論他唱得多糟糕,甚至瀨名泉自知走音得離譜、擔心會拉肚子而阻止對方吃下,月永レオ仍舊一曲不落地全數嚥下,縱然從對方口中吐露的食物比喻令他毛骨悚然,但月永レオ從未忘記向瀨名泉展露燦爛的笑容,彷彿那些糟糕透頂的黑暗料理其實是得來不易的絕美珍饈。

  月永レオ總是這麼說。

  「我好餓啊,瀨名再唱一首歌吧。」

 

  於洋紫荊下初識的許久之後,瀨名泉才知曉自己的歌聲於對方而言究竟有什麼意義。

  最初是無法定義月永レオ在他心裡的位置而不打算探究──既不是友人也不是家人,那麼對方不同於常人的生活習慣也與自己毫無相干。

  而後是不敢問,也無法揣測對方的心理──縱然是月永レオ剛復學、兩人不約而同假裝遺忘了曾經相伴的過去的那段時期,月永レオ也會向他央求歌聲。

  那時瀨名泉不敢詢問對方,明明在國外咀嚼了無數遠勝自己的美好食糧,為什麼仍舊渴求他的「歌聲」呢?為什麼Judgement下了舞台後,彷彿遺忘了適才處於敵對,像是從未分離地要求自己唱歌?

  月永レオ是否曾在自己以外的人面前「進食」呢?

  是否嘗遍了世上的旋律與樂音呢?

  是否將無數音符化作的絢爛光彩握在掌心,嚥下當年夢之咲無法給予對方的美好?

  疑問始終縈繞於瀨名泉心中,直到夢之咲三年級的尾聲。

 

※ ※ ※

 

  「好好吃!就像剛出爐的蜂蜜長崎蛋糕,熱呼呼的,而且又鬆又軟入口即化,每咬一口都有馥郁的蜂蜜香氣湧上來,不知不覺就會吃掉整條蛋糕──雖然瀨名剛剛只唱了三個小節,大概只切了一小塊吧。」

  吞下半首歌的月永レオ舔了舔嘴唇,一臉意猶未盡,畢竟演唱會消耗了大量體力,絕不是短短三個小節能填飽飢餓的。

  「……不是炸焦了的蝦卵握壽司嗎?」瀨名泉重提數年前初見時對方給予的評價。

  「瀨名好記恨啊!」月永レオ笑著說道,臉上倒是看不見半分埋怨的神情,「不過當時的我把那個炸焦的蝦卵握壽司吞下去真是太好了!所以現在才能享受瀨名精心烹調的料理,哇哈哈哈感謝過去的月永レオ,你果然是天才!」

  「好了好了,你肯定還餓吧?」瀨名泉想了想,無聲地數了一個八拍後,再度啟唇。

  選曲是適才於武道館會場之中,Knights獻給萬人觀眾的本年度主打情歌,適才演唱會中由眾人分詞並且主旋律合唱,然而此刻唯有瀨名泉的歌聲。

  音量並不大,但坐在身旁的月永レオ聽清便足矣。

  本來也只是僅獻予一人的歌。

  換作過去,唱情歌給對方聽會令他害臊不已、甚至完全拒絕,但交往數年的如今倒是如同呼吸般自然。

  瀨名泉驀然憶起剖白心跡後的某次對話。

  對話的開頭似乎只是月永レオ又一次央求自己「下廚」,瀨名泉隨口回答道れおくん自己聽CD不就行了吧,總歸當瀨名泉不在家時都是如此填飽肚子才對。

  便見月永レオ豎起了眉。

  「瀨名的歌聲不一樣!」

  什麼不一樣呢?還不等他問出口,對方便搶先說了。

  「瀨名的歌聲是嗎哪。」

  ──是隨著露水降臨人間的晶瑩白霜、是猶如珍珠的澄澈透明、是猶如蜜露的甜美、是奇蹟的饋贈、是上帝應許之物。

  「以色列人獲得了嗎哪才能抵達迦南,而我因為與瀨名相遇而延續生命喔!」

  瀨名泉永遠不會遺忘月永レオ溢滿了笑的燦爛目光。

  受到熱烈告白的回憶令瀨名泉不自覺地勾起嘴角,似乎如實反映到了歌聲,月永レオ咕噥著:「瀨名的歌聲有甜甜的香氣。

  對此,他只是拋了一個「趕快給我吃」的眼神作為回覆。

  月永レオ順從地照辦,取出了瀨名泉的歌聲,於掌心凝聚成冰藍色卻又帶著蜂蜜般金黃的物體,只見月永レオ咬了一口,正當他奇怪對方並未如平日般盡數吞下時,戀人的唇瓣貼上了自己的。

  並不是纏綿的深吻,僅止於蜻蜓點水的接觸。

  「瀨名的歌聲好甜,有感受到嗎?甘甜馨香、全世界只有我能吃的嗎哪。」

  猶如惡作劇得逞的孩子般,月永レオ笑得瞇起了眼。

  戀人接觸過的唇瓣似乎真的染上了若有似無的甜意,明明兩人之間擁有過無數吻,甜意依舊滲入了心口,連指尖都感受得到。

  但瀨名泉不確定這股甜香是按對方所說的源於自己歌聲、或者是因為彼此的吻。

  於是他決定延長這個吻好好確認。

 

 

後記
文學少女=喜歡文學喜歡到把書吃下去,於是我就寫了喜歡音樂(以及瀨名的歌聲)到把歌吃下去的leo(。
《文學少女》這個系列非常經典,個人最喜歡的輕小說之一,如果有興趣的話請務必嘗試!
感謝看到這裡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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