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泉主軸,含獅心CP要素
​​​※含本次活動《初興行★祝宴のフォーチューンライブ》劇透

 

 

  進入夢之咲就學的計畫最初是父母偶然提及的,某一個假日的早餐時光朱櫻司有些詫異地望著輕描淡寫說出「高中就去夢之咲的偶像科吧」的母親,對方決定出席晚宴的禮服時可未曾使用過如此隨意的口吻。

  前幾日和天祥院家碰面了,說是打算將夢之咲偶像科打造得更加完善,目前天祥院家的長子正在裡頭進行改革,因此之前也邀請了姬宮家的孩子參訪──餘下的話語在聽見了姬宮家的孩子一詞後通通沒能進入他的耳中,朱櫻司震驚地開口。

  「意思是我要和桃李做同學嗎──?」

  抗議無效。

  朱櫻司的人生規劃說簡單也簡單、說困難也確實較常人艱難許多,高校畢業後攜著家族的力量至國外就讀名校商院,於此同時至家族旗下的海外企業研修,學成歸國接下朱櫻的擔子。

  直到中學三年級前,他從未有任何一秒湧現與「成為偶像」這個概念分毫相干的念頭。

  然而事已至此,父母親斬釘截鐵地下了指示,也只得認命地將偶像一詞納入未來三年的規劃,並研究起夢之咲高校偶像科的入學簡章。

  所有學生都必須參加組合,進入已存在的組合也好、建立新組合也好,但朱櫻司並沒有太多想法,既然是受了天祥院家的邀請而入學,那麼直接加入天祥院英智所在的組合即可。

  縱然心中已如此下了定論,但生性認真的他仍舊前往那座臨海的學院,櫻枝含苞的校園廣場中舉行名為春分祭的大型活動,然而偌大的會場內觀客卻零零落落,看上去興致不高,饒是朱櫻司初次參與偶像活動,也清楚眼前景象十分反常。

  一問之下才釐清了造就這番場面的理由──由於隊長入院,Fine今日並不會出場,而大多數觀眾對第一豪強之外的組合毫無興趣。

  瞬間明白自己特意來此的目的也隨之消失,然而朱櫻司思忖半晌,仍舊於前排的空位坐下並等待開場。

  儘管Fine之外的組合怎樣都無所謂,且自己也不可能加入Fine以外的隊伍,但對表演者而言,能多一位觀客都是值得開心的事情吧。他只是單純地這麼想著。

  演出者之多令人眼花撩亂,都是他在簡章上匆匆一瞥而過不曾留心的名字、名為Undead的搖滾樂團、成員擁有各自代表色彩的流星隊、據說剛成立不久的Trickstar──其中呼聲最大則是以傳統技藝為基底,兼容和風與流行樂曲的紅月。

  學生會副會長所率領的組合果然不同反響。朱櫻司暗自下了評斷,既然位居其次的紅月已是如此華麗震撼,難怪凌駕之上的Fine得以作為君臨夢之咲的皇帝。

  紅月的演出甫一告終,又見毫不戀棧的觀眾起身離場,即便不是不理解那些人的心情,但朱櫻司依舊坐在位置上並未移動,便聽見會場播報了下一個組合的名字。

  Knights

  使用英文組合名並不是值得大驚小怪之處,但吸引了他注意的是這個單詞的含意。

  朱櫻家是封建時代守護大名的武家後嗣,縱然失去主君的如今不過是擁有悠久歷史的財團,然而「忠誠」、「執著」、「奉獻」是早已銘刻於血緣中的本能與憧憬,他無法不對屬於騎士們的隊伍懷抱期盼,繼而興奮地等待下一支隊伍揭幕的時刻。

  然而所剩不多的觀眾卻傳出了不大卻鮮明的騷動。

  滿懷嘲諷的耳語、低劣的笑音。

  沒有王的可悲騎士們──朱櫻司聽見人們不懷好意地如此說道。

  這是什麼意思呢?不待他覓得解答,便聽見優雅的樂音如溪水流瀉,不過一小節便化為排山倒海的洶湧激流,華麗而明快的節奏響徹會場,Knights的演出正式展開。

  是首氣宇軒昂的歌,音樂造詣不深的他也明白必然是最上等的曲子。

  僅僅三人的隊伍,如同無視了觀眾的譏笑般滿面燦然地唱著歌,跳著任誰都看得出必然耗費苦心編排訓練的艱難舞步,卻彷彿對無人支持感到習以為常。

  不對勁、無論是哪裡都不對勁。

  或許自己是被觀眾的話語所影響了也說不定。朱櫻司想著,但他怎麼看都覺得不對勁,明明是帶著燦然笑容唱出的歌、明明舞台中三人看上去精神奕奕,在他眼中卻是截然相反的一回事。

  明明擁有同伴支撐,看上去卻有些違和,朱櫻司恍然錯覺舞步之間留下了並不存在的空缺,等待不在此處的某人填補。

  明明聽上去是滿載喜悅之情的歌曲,而歌者們也如實完美演繹,卻令自己毫無理由地心頭一緊。

  並不是贈予觀眾的表演,而是獻給不存在於此的誰似的。

  若是「騎士們」奉獻的對象,必然唯有一人了。

 

  仔細想來這恐怕是瘋狂至極的決定,但朱櫻司並沒有思考這種瑣碎念頭的閒情逸致,他只是向著適才詢問夢之咲教職員所得到的目的地狂奔。

  彷彿是理所當然領受凡人的掌聲而誕生的曲子、舞台上清澈嘹亮的歌聲,以及與之相對,歌聲中透露出的寂寞。

  或許只是自己的錯覺也說不定,或許不過是被隊伍名與觀眾的話語所影響也說不定──但無論忠誠也好執著也好甚至奉獻也好,自己確確實實於歌聲聽見了屬於騎士的精神。

  當目標的練習教室出現在眼前,他並未停下腳步,而是加大了步伐向前,喘著氣沒有半分優雅地奔跑著,門扉後傳來了零碎的話語聲,平日總是恪守禮儀的朱櫻司甚至忘卻了敲門此一基本舉措,而是直接拉開了門,猛然止住交談的室內三人望向他,落入眼底的三張臉龐是毫無二致的滿面愕然。

  「這裡是即將入學的朱櫻司,非常喜歡前輩們剛才的演出!」不管不顧地向著愣於當場的三人進行了自我介紹,朱櫻司的目光迎向正中央擁有一雙青眸的前輩,綻開燦爛的笑容。

  「還請前輩們允許我成為Knights的一員吧!我喜歡前輩們的歌!」

 

※ ※ ※

 

  倘若仔細回憶的話,作為地位崇高的模特兒被眾人擁戴似乎是許久之前的事了,相較於過去同行理所當然追捧與崇拜,如今的瀨名泉近乎悲哀地對觀眾的譏笑與唾棄習以為常。

  倘若感到痛苦的話,只要逃跑就好了──明明是這麼想的,但沒有人比他更清楚,此刻所置身的地獄已是絕無僅有的容身之所。

  縱然是逃避至此暫時駐足,但如今卻成了自己身陷其中卻又不願放手的深淵。

  習以為常的噓聲。

  習以為常的訕笑。

  習以為常的某人不在的日復一日。

  說到底,引發事件而遭到停學的根本不是自己,按理而言他全然沒有承擔這一切的必要,無論是這支隊伍也好、某個人留下的曲子也好。

  「今天的觀眾真的是破紀錄的少呢,明明是春分祭。」離開後台回到練習教室的朔間凜月滿不在乎地說道,聽上去像是暗自竊喜、甚至觀眾再更加稀少都是令人雀躍的場景。

  「因為學生會長不在嘛,」鳴上嵐取下了象徵騎士的綬帶,「一身臭汗,人家想趕快洗澡……小泉?不要緊吧?」

  隨著關切的話語出現的是於瀨名泉眼前晃動試探的指尖,他愣了愣,回過神後低聲答道:「……我沒事。」

  「要不暫時別演出了呢?既然不是S1,我們有沒有登台都沒關係吧。」鳴上嵐完全不接受他的說法:「小泉你休息一下吧,最近練得太狠了。」

  「何況……就算小瀨急著登台,也是無濟於事的。」朔間凜月慢條斯理地說道,瀨名泉望向對方,迎上了豔紅如血的雙眸,吸血鬼向他揚起嘴角,然而眼中看不見半分笑意,「觀眾不可能一下子改變對Knights的看法,更不可能輕易接受Knights的過去。」

  瀨名泉並未答覆。

  畢竟回答朔間凜月與鳴上嵐早已清楚的話語毫無意義,自己只是一介平凡人,既沒有引發奇蹟的魔法、也無法使脫口的言靈化為真實,甚至連體會曾在身旁的天才的想法也做不到。

  「登台也沒有意義。」朔間凜月冷淡且決絕地說道:「無論小瀨展現了什麼演出,觀眾都不會停止嘲笑『國王大人』的歌。」

  不要試圖感化不可能喜歡上自己的人。

  如此淺顯稚嫩的道理,可一旦牽繫上某個人所留下的歌,瀨名泉便無法冷靜思考。

  那個人消失前並未獲得任何觀眾的喜愛。

  無論是當初如何受到大加讚賞的歌曲,無論是如何竭盡全力的演出,Knights註定不會受到肯定、而創作出音律的那人註定受到觀眾的嫌惡。

  明明相較起自己,那個人才該是理所當然擁有眾人擁戴的存在。

  倘若無法奪回所有喜愛與崇拜,自己作為那人的替代置身於此又有什麼意義?

  「我要先走了,睏死了。」朔間凜月並未對他的沉默作出評價,只是逕自蹲下身抓起了背包,「我和『國王大人』的認識不深,所以沒辦法和小瀨擁有相同的心情,不過至少清楚無論小瀨有多害怕國王大人的歌不被喜歡,我們受到的對待也不是立刻就能改變的。」

  鳴上嵐滿臉欲言又止,但最終什麼也沒說,只是將擔憂的目光投向瀨名泉。

  「……這種事不用熊君分析我也清楚,但是、我有預感──」

  沒有任何根據的預感,卻令他打從心底深信甚而感到恐懼。

  假如再也沒有人喜歡這些歌曲的話,那個人便永遠不會回來了。

  這必然是對直到最後也未能對那個人說出「喜歡」的自己的懲罰。

  「我說啊、」朔間凜月漫不經心的話語才開了聲,便聽練習教室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足音,吸血鬼猛然中止話語,和瀨名泉及鳴上嵐一同瞪大了眼,三人不約而同望向教室出口的瞬間,門扉被外來者毫不猶豫地拉開。

  也不知是誰連敲門的基本禮貌都沒有──瀨名泉不及將這個念頭化為怒斥,便見陌生的赤髮少年抬起了頭,嘴巴一開一闔的,顯然是狂奔後的氣喘吁吁。

  「這裡是即將入學的朱櫻司,非常喜歡前輩們剛才的演出!」

  突如其來的自我介紹奪去了眾人的反應時間,自稱朱櫻司的新生猛地吸了一大口氣,爾後綻開了燦然笑容,宛如春分祭上夢之咲無數靜待怒放的瑰麗櫻色。

  「還請前輩們允許我成為Knights的一員吧!我喜歡前輩們的歌!」

 

  於攝影棚中央正座的末子緩緩陳述著天祥院家與朱櫻家共同經營劇場的始末。

  明明滿臉煩惱困窘,卻說著「Knights是各自為政的團體」、「所以這都是我自己的事情,請前輩們無需操心,絕對不會影響大家」之類昭然地違背本心的話語。

  瀨名泉咬了咬牙,正待開口時,便見到身旁月永レオ先行踏出一步,嚇得正座在地的朱櫻司反射地抖了一下,「雖然我也不是能講大道理的立場。」月永レオ沒好氣地說道:「這不是個人的事情吧。當然如果你希望的話我們是不會出手的,但聽起來是我們可以幫忙的事情不是嗎,依賴我們吧。」

  「我難得同意國王大人一次。」瀨名泉刻意以煩躁的口吻說道:「不如說無法理解司君在拘泥什麼,超煩人的。還是說參與的話會對我們不利嗎?會受到傷害嗎?我們看起來是這麼脆弱的嗎?」迎著朱櫻司盈滿了錯愕的紫眸,他揚起微笑:「你認為我們是什麼、司君……我們可是Knights喔?」

  是小朱守護下來的Knights。瀨名泉聽見朔間凜月接著補充道。

  不僅僅是如此。

  他凝視著朱櫻司,共度了將近一年的如今,曾經稚嫩的面容歷經無數淬鍊看上去較初見時更加英氣與堅定──雖然此刻卻為是否開口求助這種微不足道的事情鬧彆扭,看來沒能全然脫離孩子心性的對方縱然繼承了「國王大人」的身份,也仍舊需要其餘兩人的輔佐。

  但就是這樣橫衝直撞、敬語比誰都流利卻經常出言不遜、總是遺忘偶像的本分而吃個不停的臭小鬼守護了Knights並向置身深淵的自己伸出援手。

  Judgement也好、最初相遇時那句「喜歡」也好。

  於當時的朱櫻司而言,臉龐綻放的燦然笑顏也好、「我喜歡前輩們的歌」一語也好,肯定只是坦然將心中所想展露而出,理所當然且天經地義。

  但也正因如此。

  ──你必然無從知曉,那於我而言擁有等同救贖的價值。

 

 

後記
一直覺得對泉而言,當Knights以及leo留下的歌受盡眾人唾棄時,雙眼閃閃發亮想加入Knights的司(凜月原話)必然是救贖般的存在吧
真的非常感謝這次的活動,後半段我抓著手機哭得不行,Knights太好了、狮心太好了、司真的太好了,退坑之前能幫本命打最後一次(或許)的排名真是太好了
同時也感謝看到這裡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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